无弋

【基锤】Dream(一发完）

依旧来自尼尔盖曼，复联3战后。激情写文，无任何科学参考，请对沙雕作者多点关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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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Loki从未感到如此迷茫。

他站在阿斯加德的金宫前，感觉一切都是那么陌生。Loki觉得自己可能是忘了什么，却又不敢肯定。

Loki继续向前走着，他惊奇地发现整个阿斯加德空无一人。宫殿里空荡荡的，显然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，但依旧一尘不染。

不对劲。非常不对劲。

阿斯加德成了空城。

常挂在金宫顶上的星辰即将熄灭，仿佛预示着什么。

他重新推开金宫的大门，走了出来。

纯金的树叶铺满了他之前站过的地方——那些树叶是从琥珀树枝上落下的。

一切本不该发生在阿斯加德的事都发生了。

不，一切都错了。

他猛的转过头，原本在他身后的金宫却出现在几千米外，而此时的他正站在彩虹桥的中央。

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男人，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站着，Loki压根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——他现在的魔力弱到可怜，连一簇小火苗都放不出来，但他没想到那么大一个人站在他身后自己都感觉不到。

那个人的灰色斗篷完全遮住了他的身形，兜帽的空隙中散露出几缕金发。阴影盖住了他大约一半的脸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的眼睛却出奇明亮，蓝得让人呼吸一滞，仿佛有电光闪烁其间。

有一小堆金色落叶散落在他脚边，和金宫门前的一模一样。

看到Loki脸上的疑惑，那个男人了然于心地笑了，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。

他说他没有名字，是为Loki整理梦境的存在。

“所以说，你是存在于我的梦境？”Loki有些无礼地打断他的自我介绍，质问他道。

“嗯哼，”那个男人耸肩，一脸的不在意，“你可以叫我'扫梦人'，或者随便什么，随你喜欢。”

Loki惊讶于自己竟对一个陌生人的疯话感到信任，但已经更荒谬的事都发生了，他也不在乎了。

“好吧，”Loki向他妥协，金发的家伙总能获得他人的信任，“你是说我在梦里？”他觉得自己一定疯了。

那个男人——好吧，扫梦人——点点头，露出满意的表情，示意他看向自己脚边的落叶，“这些也是。”

他抬起手，几片落叶像是被风吹拂一般，环绕在他指间，逐渐破碎，风化，只剩下金色细沙。

风忽然变得猛烈起来，金质碎片向Loki猛地袭去，Loki躲闪不及，只能用手臂遮挡。待它们悄然落地，却发现他们出现在通向闪电宫的路上。

他一定有什么控制空间的魔法，Loki腹诽，没有计较他的突然袭击。

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，变形，最终呈现的却是一片破败，荒凉的光景，而扫梦人正带着他在这被人遗弃的狂想废墟中阔步穿行。

雪覆盖了这条原本铺满星光的路。他们踏上去，没有留下足印。

“这就是你的梦境，之一。完全反映了那件事之后的你的潜意识。”扫梦人向Loki比划着解释道，“或许你完全忘了，但它确实发生过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Loki跟着他走着，全然想不起来所谓“那件事”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——被动的感觉对他这种控制欲极强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，但他任由扫梦人走在他前面，滔滔不绝。

扫梦人并没有因他的疑问而停步，“你大概是忘了，但我是不能说出来的。”他扭过头，打了个响指，朝Loki狡黠地眨眨眼睛，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指尖还有电流“噼啪”作响。

闪电宫已经完全坍塌了，珠宝金块像被抛弃的垃圾一样凌乱散落，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，其间也不乏金色落叶。

“过来。”扫梦人兴奋地向Loki示意，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拨开碎石和雪花，“快看。”

一只蛇蛋。

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蛇在这种环境下产卵，但这一定是什么征兆。”扫梦人温柔地看着蛇蛋，好像它是整个阿斯加德的珍宝。

“……有生命就有希望，对吧。”他把眼睛转向Loki，蓝色的虹膜反射着星辰的光芒。

“我在前几天就发现了，果然，你今天看到我了。你活了千百年，我也在你的梦境中存在了千百年，而今天是你第一次看见我——这难道不预示着什么吗？”扫梦人笑着，宽大的斗篷在身后摇曳，“我等了千百年，而这一天终于来临。”

他弯腰拾起蛇蛋，向Loki摊开手掌。

Loki惊异地发现蛇蛋开始破裂——是一条小蛇，墨绿色的。它费力地拱开蛋壳，在扫梦人的手心里，绕成一个圆，最后，张开嘴，叼住自己的尾巴。

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
“……无尽的轮回，还有命运。”

“不，是重生。”

还是那股奇异的风，他们又出现在彩虹桥中央，而这次远处的阿斯加德金宫已经轰然倒塌，火光冲天，撕裂了整个夜空。

彩虹桥正在断裂，他们没有时间了。

Loki本能地想拽住扫梦人赶紧跑，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动起来。

扫梦人映着火光的眼中满是悲悯，“我不能走，梦境正在毁灭，我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。但是你这样就可以醒过来，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
他伸出手，用食指轻点Loki的额头，“睡了千百年，是时候醒过来了。”

“所以，全部记起来吧。”

彩虹桥在Loki的脚下崩溃，而扫梦人依旧站在原地，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，与火焰交融成血色。

Loki没有说话。他看着阿斯加德消失，冲天的火焰也成为宇宙中的一个小亮点。他并不感到悲哀，反而是一阵没有由来的轻松。

他闭上眼睛，任由自己身体下坠。

他以为自己坠入的是无尽的混沌，殊不知却是漫天的微光。

……

三，二，一。

梦该醒了。

【END】